羽天按照礼弥黑雪给他的指示,在办公楼里转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目的地。
社团教室的牌子上写的是……谜团研究社。
还真直接啊,羽天在心里吐槽。
羽天敲了敲门,随后礼弥黑雪的“请进”传了出来。羽天拉开门,神宫罗跟着走了进去。
“下午好。”羽天说。
“学、学姐好!”神宫罗异常激动,像是排了一下午的队才见到偶像的粉丝一样。
“两位下午好。”礼弥黑雪露出甜甜的微笑,倒也不诧异羽天带朋友来,“你是神宫同学吧?叫神宫罗。”
“啊,我是!”神宫罗受宠若惊,“学姐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你经常被风纪委员警告呢,问题儿童我会不知道么?”礼弥黑雪微笑,“别再打架了哦。”
“遵命!”神宫罗敬了个军礼,俨然已经成了礼弥黑雪的命令忠实执行者的样子。
“那么你也是来加入我的社团的么?”
“不是。我是篮球社的,过来只是陪羽天走一趟的,现在我得走了,学姐再见!”
神宫罗乐呵呵地打完招呼就走了,他确实该去篮球部训练了。
我寻思你不是说来问我怎么和礼弥学姐一起逛街的吗?羽天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神宫罗已经因为和礼弥黑雪说上话而高兴得冲昏了头,全然忘却了目的。
神宫罗走后,礼弥黑雪反手把门锁上。这一举动让羽天警觉起来,不料礼弥黑雪说“放松放松,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来调侃他。
社团教室和平时的借阅室没什么差别,唯一不同的是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放着茶叶茶具和电水壶。
“社团活动呢?是个社团的话总该有什么要做的吧。”羽天问。
“喝茶聊天,增进彼此的感情咯。”
羽天转身就走,“告辞。”
“等、等一下啊。”礼弥黑雪难得有些惊慌,“羽天同学未免也太猴急了吧……社团活动就是解开你身上的谜团啊。”
羽天这才把书包放下,坐在礼弥黑雪前面。她已经把茶泡好,放了一杯在羽天面前,顿时茶香飘满室内。
“只有红茶可以么?”
“我无所谓的。”
礼弥黑雪品了一口红茶之后,开始了正题:
“在解迷之前还是先把常识普及一下吧,免得你可能有疑惑。羽天同学对圣驱者了解到了什么程度?”
“不能把身份暴露出去。”羽天耸肩,意在告诉对方自己知道的只是很基本很基本的东西。
“好吧。”礼弥黑雪明白了,于是她先整理一下思路,说:“我想羽天同学在历史课上也学过,世界各国都流传过一个共同的神话,即‘圣驱者之王’开辟了世界。”
“羽天同学有没有想过,圣驱者之王是真实存在的呢?”
羽天点点头,“既然有圣驱者,那有个王不是很正常的吗?但是圣驱者之王的后代,真的是‘九黎’吗?”
“这就不知道了,神话传说经过千年的流传,也许中间出了偏差也说不定。”礼弥黑雪一顿,问道:“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羽天被问得一愣,想了想又挠挠头,不确定道:“不知道,只是有些莫名不爽而已。”
“毕竟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事确实有些好笑嘛。”礼弥黑雪倒也理解。
“我听医生说,初代圣驱者之王死去的时候,创世纪也结束了,世间再也不能创造新的圣器,这是为什么?那位王和圣器之间有着什么必然联系呢?”
“这就要追溯到圣器的起源了。”礼弥黑雪说,“既然那位最初的王能开天辟地,赋予人类创造圣器的可能不也是可以理解的么……不过真实情况我也不敢下定论,毕竟我也只是半路出道的圣痕圣驱者而已嘛。”
羽天点点头,默默喝起了红茶。
“基础知识铺垫完毕后,我们来聊聊你自己吧。”礼弥黑雪说,“既然羽天同学的圣决是释界,不是什么能够让人永葆年轻的圣决,说明原因也许和圣器圣决无关……羽天同学身上没有圣痕对么?”
“嗯,应该……不对,肯定没有!”羽天担心自己回答不够肯定的话,这位学姐怕不是又要说什么比如“让我看看”之类的令人害臊的话了。
“羽天同学的圣器是从哪来的?”然而礼弥黑雪依然一本正经地问最关键的问题。
“我记不住了。”羽天说完,沉吟片刻后又继续说:“不过我始终会做同一个梦想,梦见我在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原野上,有一位一身黑色衣裤的男人在和我说话,只是我记不得他的样子了,无论几次都记不住。”
礼弥黑雪很感兴趣地听着,问:“那还记得你们聊过什么么?”
“大多都不记得了,不过……”羽天犹豫一刻,决定还是说出来,“他总是在对我说‘活下去,羽天’,好像没有这句话我就会死一样。”
“活下去……么。”礼弥黑雪若有所思,低声呢喃,“可是活下去不是人的本能么,为什么还要特地有人来提醒呢?”
永远的16岁,失去的过去,空白的档案,无法看清的心景……
想不出头绪。礼弥黑雪微微蹙眉。
“对了,礼弥学姐知道‘圣骸教会’这个组织吗?”羽天忽然问道。
礼弥黑雪微微一惊,惊讶于羽天居然知道这个词。
“羽天同学为什么会知道?”
“嗯……”羽天想了想,医生说过不应该把沫沫的事情和外人提起,所以羽天故意省略了沫沫的存在。
“前几天回家不小心碰到了。”
“什么!?”礼弥黑雪神情凝重,“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不,有医生在应该没事吧……”
“倒没事。就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听医生说……圣驱者之间好像有战争来着。”
“圣战。”礼弥黑雪说,“据说从创世纪结束就开启了序幕,一直持续到现在,但是他们为了什么而征战倒不得而知。”
“是为了给初代圣职者之王复仇吗?”
“有这个可能。”
圣战也好,圣骸教会的目的也罢,那些都离他太远太远。沉默片刻后,羽天还是把重点放回了自己身上,“所以,我身上的谜团是解不开了?”
“是有点难,不过,我觉得只要羽天同学变强的话,说不定会有改变。”礼弥黑雪注视着羽天的眼睛。
“变强?”
“嗯,通常来说,圣驱者可以凭借阅读圣器里储存的诸多过往的圣器持有者的记忆来变强,学习他们的技能和战斗经验。
“这叫做‘灵视’。而羽天同学则不能阅读过去记忆,因为你的心景一片漆黑,阅读记忆则需要心景的存在。
“那反过来,是不是羽天同学变强了,那些弥漫在你心景之中的黑雾就会散去呢?”礼弥黑雪说,“就像是游戏一样,当自身实力不足够时,就不会开放下一个关卡。”
羽天稍微思考了一下,既然目前束手无措的话,尝试新的思路说不定就会找到出路。
只是……
“该怎么变强呢?”羽天问。
“由我来训练羽天同学如何呢?”礼弥黑雪微笑,双手搭在桌子上,上身前倾,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然而羽天却有些怀疑对方的实力,“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不过我可是独自打败过四位圣骸教徒呢,虽然记不住过往,但自我感觉不像是新手的样子,礼弥学姐这样半路……”
羽天话还没说话,下一刻就屏住了呼吸。
因为一根冰刺快要抵到他的喉咙,冰刺散发的寒气刺激着他脖子的肌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礼弥黑雪一瞬间启动了圣决,探出上身手握冰刺刺了过来,最后又精准而有力地停在了羽天喉咙前方。
他看清了对方的举动,然而身体却没能反应过来,如果不是对方有意收手的话,他的脖子上估计已经多了个洞出来。
一滴冷汗从羽天额角留下,他缓缓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礼弥黑雪得意地笑着,冰刺碎成几乎可以说是寒气的程度,而后消失不见,她用手指挑逗地挑了一下羽天的下巴,然后才坐回座位优雅地喝起了茶。
“好吧,我算是领教到礼弥学姐的实力了。”羽天摸着自己的下巴说,心里哑然,没想到眼前的美少女,学习体育万能不说,连作为圣驱者的实力都比他要强。
真是超人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的训练方式还要容我好好规划一下。”礼弥黑雪满意地说。
“悉听尊便……”羽天无力地说,谁叫他打不过对方呢。
他默默关闭了裤兜里的起源戒的开启状态,刚才起源戒在羽天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又擅自启动了。